35岁的程序员：第25章，离职
作者：互联网
“后来呢，我就兜兜转转，面试了‘多飞’这家公司，所以就来到这里了。再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。”，郭云深吸了一口气，看着饭桌对面的陈良涛。
陈良涛也不知道是听得入迷还是午休时间到了开始犯困，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眨巴眨巴眼睛，晃晃脑袋。
“真是曲折啊……”，陈良涛感叹道。
“是啊，结果我现在又要失业了……”，郭云身子往后一仰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。
“对了”，陈良涛突然想起，便问道：“那个劳动仲裁怎么样了？现在都过去一年了，赔偿了吗？”
“唉……”，郭云叹了口气：“赔了一点点吧……“
郭云的劳动仲裁在律师提交申请后的3个月开庭，因郭云已经入职多飞，而且项目进度异常紧张，所以郭云全权委托罗律师代理。罗律师后来转达郭云说：“公司那边没有任何人出庭，他们虽然已经申请了破产，但是因为债务还没有结清，而且我方证据充分，法官判决我方胜诉。你那3个多月的工资和年底分红，还包括没有缴纳的五险一金，全部都由公司赔偿。现因公司已经申请破产，而股东出资又是‘认缴’的情况，所以由法人代表阮凤霞承担99%的责任，股东程强承担1%的责任，但最高承担金额不会超过公司的注册资本。”
郭云听到这个结果显然是不舒服的，他不认识阮凤霞，他只是想惩罚程强，但是现在程强似乎责任最少，而阮凤霞则背起了大锅。果然，有一天，郭云就接到了一个未知来电：
“喂？哎，是郭总吗？”，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“你是？”
“我是阮凤霞，就是你上家公司的法人（代表）。你不能要这么多钱啊，我现在也没钱，而且我听‘成总’说，你们后面几个月都没怎么干活，你看我就赔你一个月怎么样？其他的钱，你要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。”
郭云觉得又好笑又可气：“这个你跟我的律师商量吧，而且这个是程先生之前在合同里面写清楚的，后面几个月我们也是有工作的，他可不止欠了我1个月这么少。”
“哎呀，跟律师商量，不还是你说了算吗？我这也确实没钱，你可以让他们查我们房产，我什么都没有的。”
“这个你找程先生吧，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，如果他早一点跟我们说做不下去了，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“哎呀，这个倒霉东西，我非弄死他，我后来又给过他一笔钱，让他把你们都结清了，他没有给你们钱吗？”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我们都没有拿到钱。”
“这家伙！”，阮凤霞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。
郭云看也没什么好聊的了，就说：“你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律师吧，我把他的电话等下短信发送给你，就这样吧。”
说着郭云就挂了电话。郭云了解到，其他几个同事也早就通过法律援助走了劳动仲裁，虽然他们签署的《离职协议》里被程强动了手脚，但程强收到法院传票后，可能是因为心虚吧，并没有参加开庭，再加上其他的证据也可以证明欠薪的事实，所以他们的诉讼也得到了法院的支持。最终，这家公司一共要赔偿包括郭云在内5个人的工资，这样算来，应该是个不小的数目。郭云当时也想过走法律援助，但是他的情况比较复杂，涉及一些股份，而且走法律援助虽然免费，但是免不了自己需要多折腾。于是郭云就选择花了5000元去找了律师事务所，他最初觉得这5000元肯定是可以赚回来的，但现在感觉希望不大了。
过了1个多月，仲裁已经生效了，然而阮凤霞和程强并没有赔偿一分钱，他们俩同时上了老赖名单。郭云只能安慰自己：“程强，你不是喜欢排行榜吗？我们几个花钱让你‘上榜’！”。
然而又过了一个月，罗律师说会有一笔赔偿款到账，郭云一听觉得惊喜，但不知道多少钱。随后详细询问了罗律师，才知道程强缴纳了1万元，免去了自己的责任。而这1万元需要5个人分配，法官考虑到这是第一笔赔偿款，所以就没有按照赔偿比例进行分配，而是选择了平分。郭云也觉得大家都不容易，也接受了平分，最终每人分到了2000元。郭云觉得律师费都没填平，但更让他郁闷的是：明明罪魁祸首是程强，若不是他一直欺骗郭云他们，一直不发工资，也不至于现在这样。而那个阮凤霞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错，但郭云跟她素不相识，结果反而变相惩罚了她，而真正需要承担责任，遭受惩罚的程强，现在却逃之夭夭，估计正快活地过他的小日子呢。
“事情就是这样了，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了。”，郭云说道。
陈良涛也摇头叹气。
郭云从白天的回忆中回过神来，看着窗外昏暗的路灯，终于不堪重负，合上铅重的眼皮睡过去。
第二天，赵丽起床后，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，电脑里各种搜索“35岁程序员的出路”、“大龄程序员转行”、“大厂清理年龄大的程序员怎么办？”等等内容，再去客厅看到郭云倒睡在沙发上，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去房间里拿了一条毯子要给郭云盖上。毯子盖在郭云身上后，他扭动了几下身体，使劲抬起眉毛，但是眼皮就是撑不开，努力了好一会儿才朦朦胧胧地眯开一条缝，说了一句：
“嗯……对，今天还要上班，还要继续工作。”，他猛地坐起身。
“还是不要去了，在家休息一天。”，赵丽不放心。
“没事没事，没什么不舒服的，只是没睡好。”，郭云揉搓着眼睛说道。
于是郭云慌忙洗漱完，快步走出家门。赵丽在后面安慰道：“别给自己太大压力。”，郭云向后面摆摆手，按了电梯，在电梯门口等待着。待郭云进入电梯，赵丽才缓缓地关上了大门。
到了公司，跟往常一样，10点多钟，郭云边吃早餐边看着电脑。但这次，他不是在写代码，而是在搜索招聘信息。当有同事从旁边经过，他慌忙地把网页最小化，切回到IDE（集成开发环境）界面，假装自己在看代码，等同事走过去，他再切回招聘网站页面继续找工作。陈良涛接受能力不错，再加上之前郭云和他一直配合工作，所以交接的过程很顺利，郭云基本上不需要跟陈良涛讲太多的东西。这相当于给郭云争取了更多“带薪”找工作的时间。不过，接近春节，工作真的少得可怜。郭云投了几家公司，感觉都是像几个月前发出来的招聘信息，只是忘记关闭了，没有任何回应。
几天后，郭云运气还是不错的，他收到了一个面试邀请，职位是服务端开发，于是面试当天他请了假。面试时间是下午，但是公司地点他不熟悉，于是早早地就赶到公司周围寻找，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公司门口。他看时间还早，门口关着灯，估计公司里的人还在午睡，于是就在走廊里等着。他等到距离约定时间还剩下10分钟，便到公司前台签到。公司也不大，总共也就是20人不到，有两个小会议室。郭云先在一个空桌上填写个人情况表，写上了自己的履历和期望的薪资。填完后，他将自己带的简历和表格一起交给了前台。前台将表格递给一个跟郭云年龄差不多大的男人，那人看了一会儿郭云的简历和表格后，让前台叫郭云一起去小会议室。
郭云一坐下，等待着面试官提问，郭云知道，开场都是自我介绍，他当然已经准备好了，就等着面试官的那句：”先自我介绍一下吧“。但就在郭云准备脱口而出的时候，面试官却开场说：
“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？”
郭云一愣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仿佛有段时间被人偷走了，还是自己失忆了？自己明明刚刚坐下，怎么就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？郭云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就下意识地说了一句：
“啊？”
那人又重复了一遍：“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？”
郭云觉得这次自己肯定没听错，于是皱着眉头说：
“能介绍一下公司的项目情况吗？”
面试官就直接开始讲述了他们公司的项目，郭云当然没听进去，心里一直在嘀咕：“这是你面试，还是我面试呢？”。等那人介绍完，又问：
“还有吗？我隔壁还有个会要参加。”
这句话明显就是逐客令了，郭云只好尴尬地说：“没有了……”
然后那人就起身，示意面试结束。郭云被整蒙了，他缓缓地走出这家公司，感觉刚刚的经历有点不可思议，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，算他进公司到走出这家公司，总共就10分钟，现在刚好是他们约好的面试时间。郭云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是什么原因，如果本来就不想见我，为啥要约我来面试呢？既然来面试了，为什么又这么敷衍呢？郭云想到了几种可能：要么就是筛选简历的时候没有注意年龄，当面试的时候看到本人，觉得年龄不合适，所以当场面试官就已经放弃面试了；要么就是自己写的期望薪资对于他们来说偏高，这家公司承担不起，因为简历上并没有写自己的期望薪资，当面试官看到期望薪资时，也放弃了面试。所以郭云觉得这家公司大概率是不会要他了。几天后果然没有任何的消息。
距离离职的日子越来越近了，而郭云还没拿到任何的offer，甚至是连几个像样的面试邀请都很少。眼看春节放假的日子也近在眼前，郭云打算放弃了，他想等过完年后再找工作。上一年过得提心吊胆地等工资，这一年又要惦记着年后找工作。不过，郭云也安慰自己：“我起码不用担心线上出bug了，甚至可以把手机关机，现在想怎样就怎样，不用去哪里都要背着个电脑。老子自由了！现在谁也管不了老子我了！终于可以安心地过个好年了！去他娘的产品需求，去他娘的春节活动，去他娘的线上bug！……”。郭云心里暗暗骂完一圈，骂完他这几年背负着的所有压力，笑着迎接今年的春节。
~~本故事中涉及的内容纯属虚构，如有雷同，纯属巧合。~~
未完待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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