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天负能向元素挑战Day1~3
作者:互联网
翻到了以前写的东西,也找到了题目
随缘填个坑吧
论一个人颓起来可以爆肝到什么程度【大雾】
1.上吊
她见过很多人上吊。
患了腿部瘫痪的母亲为了不再拖累儿子,调高自己轮椅的升降台,麻绳上抛向后一蹬就脱离了依凭,只以颈部为支点悬挂在半空中。
不知何去何从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挂好绳索,拍拍孩子的头,在男孩旁边将头钻进绳套中。可笑的是,他太过高大,不得不屈起腿以蜷缩的姿态在空中摇晃。
那么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呢。
她几乎是有些茫然地扭头看了看四周,发现是空无一人的阳台后又愣愣地把头转回来。偶然低头看见自己的衣角沾了灰尘,她还有空闲拍拍衣服,直到那里重新恢复干净。
“……”
啊,有点冷。
对哦,这是在阳台啊。她打了个喷嚏,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,弄得她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。
我是要死掉的吧。
她揉着眼睛模模糊糊地想。
是要死掉的……嗯。
啊,在这里死掉的话,会被很多人看到吗。
她探头看了看,阳台正对的是一片荒芜,废弃的工地上吊车锈迹斑斑。
不会啊。她有点失望地缩了回去。
没关系,总会有人注意到我不见了的吧。对于我来说的话可能需要很多天……大概一周?一个月?一年?
可能永远都不会被发现吧。
她嗅嗅面前的绳套,那是她刚刚亲手挂上去的,动作迅速而冷静。准备好一切以后却陷入了茫然。不过不要紧,死亡之前不想一些什么东西真是太对不起这个过程了。
干瘪的味道,但也不难闻。她双手抓住绳套,摩挲上面的粗糙纹路。
果然还是没什么好想的……毕竟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允许我留下什么东西,自然也不会允许我去思考存在于世界里的一切。
啊,
再见。
2.药物依赖
瓶子很小,包装简单,看着干干净净的。只是它太过崭新了,颜色惨白,看得人头皮一阵发麻。
“嘿哟。”
她甩甩手腕,把那瓶子抛起再接住,看着药瓶在空中划出残影,发出哗啦的声响。似乎这样那瘆人的白色就不会再扎眼。
啪。手指突然一颤,瓶子在指尖滑了一下,倾斜着滚落。人赶忙向前探手,那物却擦过指腹,仅仅是偏离了原定的轨道砸到了更远的地板上,带着药片碰撞的声音向角落滚去了。
“……”
她愣了一下,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待了一会儿,才慢慢站起来走去角落。滞后的认知还未能很好地反应过来,甚至这蹲下伸手的动作都是迟钝的身体本能。
药……
她喃喃着,拧开瓶盖。
要吃药…
连喝水服用都忘记,无意识地在瓶口闻闻,送到嘴边就打算仰头。药片沙沙着往瓶口滑落,在瓶口滞塞,再加大倾斜角度就会一股脑落下来。
……
啊啊…等一下。
“什么?你吃安眠药?”
“啊…是的,那个…”
“为什么吃那东西?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你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,那个……”
“还是说你想不开?身体是父母给的,生命很重要你知道吗?你能不能对周围人负点责任?”
“那个,我……”
“你吃个安眠药到处说什么说?博取同情还是哗众取宠?让别人担心很好玩吗?”
……我失眠,那个…是精神衰弱…
“恶心。”
她低下了头,看着那个人的脚尖在视线里消失,鞋跟高傲的踏地声也远去了。为什么是高傲的呢,她想。大概是对恶心的人最不加掩饰的鄙夷吧。
不……不能吃药。嘴边的药瓶突然无限加重,灌铅般下坠。
不能吃药,会被骂,会被讨厌。……不能吃药,不能,不能。
“你失眠的吗?”
“啊…是的。”
“失眠不吃药?你能不能爱惜点自己的身体?就干耗着吗?”
“我有在…做一些放松运动,喝牛奶什么的。”
“能赶紧解决的问题非要慢解决?有什么比吃药有效吗?”
…可是
“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
我也不知道啊。那个,你们是怎么想的?
要吃药……所以我应该吃药。药,药,药…
不,不是的,不能吃…
“吃什么药?能负责一些吗?”
“能不能赶紧吃药?你想怎么样?”
和往常一摸一样,最终脑海里两团声音又不停地吵了起来。
她知道结局也不会变。
“废物!”
“废物!”
“——墨雨笙,你这个废物!”
没有什么比这更显而易见的了。
她猛地把瓶子摔出去,自己弓着背颤抖,蜷缩着尖叫,手指插进头发里抠住脑袋。没有什么比这更显而易见的了,她不仅仅是个废物,还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。
无药可救,无药可救,活在指责中的落难儿。
无药可救。
她步了药瓶的后尘,狼狈地摔在地上,爬过散落一地的药片,抓起没了盖子的白色瓶子。有些控制不住力道,手掌发抖着接纳倾倒而出的药片,白得发亮眨眼的药片。
不去搭理从手掌边缘滑落的圆粒,真的如同疯子一样地,将手里的安眠药全部塞进嘴里。感知不到味道,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,更没有意识到这无意识求死的行为根本无法致命。
只是痛苦不断累加,今后也依然如此。
3.人格分裂
稍微有点厌倦了。
克莱尔低头看看手边的东西,被剥了一半的橘子狼狈地倒翻在桌面上,而被剥开的水果皮有一部分挂在了桌子边缘。
刚刚它被迅速地丢下了,从手里极快地摔在桌子上,连同果皮一起脱离掌心。
……真惨。她想,然后用两根手指把它翻过来,继续剥剩下的一半。
屏幕上跳动着的对话框还没来得及关掉,怯懦的语气留在光标前面刺痛双眼。叫嚷着痛苦绝望的那个人,无助地哭泣着的那个人显然不是她。
她烦躁地皱起了眉。
那个人对于自己的一事无成深深自卑着,抱怨却又发着抖不敢反抗,所期望的事情从未实现过。而她只会高傲地仰起头,回绝所有那些不了解事实而凭着想象来安慰的人【他们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同情心和人格正义感,为自己编织美好的高尚的赞美】。她觉得,自己不该是那种看上去软弱不堪的布娃娃。
她试图将那个人精心维护的面具摔得粉碎,践踏那个人一次次用心修补的成果。她甩甩手,无视自己身上的裂缝。
“喂,”她把手按在镜子上,“别来烦我。”
她看见镜子里那个人蹙起的眉头,不安又彷徨的眼神更像在怜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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